泠泠喵呜

自说自话的国度
赤井秀一厨&玛奇玛厨
雷赤井渣男论、秀哀cp向、拉瓜踩瓜

秀明|别抢走她的娃娃

*全文6k9,阅读中途如有不适请及时退出。

*故事背景为秀明在组织消灭后定居美国,明美由于一起案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。23.2.2修改。

*BGM:林忆莲《沙文》

 

 

《别抢走她的娃娃》

 

 

01.


宫野明美答应了赤井秀一会和他一起去医院。


当她和秀一坐上电梯到达第八层时,明美立即感受到了这一楼层的与众不同——没有孩童害怕打针吃药的喧闹,没有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喊,没有病患不绝于耳的咳嗽。除了护士急切又轻柔的脚步声和医生间偶有的交流之外,其余一片寂静。


据说,纽约中心医院专门把这层楼空了出来,留给FBI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们。


在一间病房前,他们终于停下脚步。赤井秀一放下手里的名册,把它迅速塞进包里;宫野明美则是站在一旁,不由得盯起贴在房门上的名牌。


Thea,这是躺在8304房间里正在静养的女孩的名字。“上帝的礼物”,这短短四个英文字母里有着这样的寓意——在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,她一定是迎着爱意出生的吧,所以她的父母才会认为她的到来是上帝赐予的礼物。


“她的父母呢?”她轻声问道。


“在她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,后来Thea就被送往了福利院。”赤井把卫衣拉链拉下来了一点,里面露出了可爱的米老鼠图案,由于今日的情况特殊,他意外穿得很“平易近人”,“不过她遭遇这件事,是在上学之后。”秀一解释着,用寥寥几句话就概括了Thea十五年来的经历。


十五年,从婴儿啼哭到迈入涌动的青春。这本应该是生命里最充满生气的十五年,到最后却只能用几行笔墨让旁人记住她的不幸。从今以后,人们提起她的名字只会带着几分唏嘘与叹惋。上帝给予的礼物被残暴地拆卸,被无情地践踏,而曾把它视为礼物的人却永远无从知晓。蝴蝶结的丝带一旦被扯断,灵魂就被抖落出来,像玻璃一样毫无预兆地砸在地上,砸得面目全非。她看见碎片上映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,无论如何也无法拼接成完整的一块。


宫野明美透过小窗注视着她,她发现Thea的目光一直瞥向窗外。在听到有外人进门的声音后,她才慢慢转过头来,愣愣地盯着这两位陌生来客。


床位旁放着一张椅子,明美不知自己是否能够直接坐在那里。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况,她生怕自己做错哪步就会酿成大错。于是她转过头,小心翼翼地向秀一确认。在得到他安心又踏实的示意后,她这才轻挪过椅子,拉直裙子慢慢坐下。


Thea沉默地盯着她,一言不发。在秀一和明美进来后,她没说过一句话,也没有表达过任何抗拒,仿佛望不出情绪。Thea的目光平静又安详,不似一个十五岁的少女,更像是一个已经历经过一切风浪的老太太。只不过,这份目光里多的并非是看待人生的平和,而是麻木与死寂。


宫野明美想要尝试着接近她,她微笑着,稍稍弯腰向前,试图和女孩手里抱着的洋娃娃握手。经历过类似事件的绝大部分女孩都不愿回顾自己的遭遇,这对于警方的断案来说更是难上加难。沉默是她们自我保护的武器,外人的过度热情与肢体接触会令她们感觉到恐惧。于是更多时候,她们会选择用洋娃娃来代表自己——虽然Thea已经扯坏过很多个了。从最开始大哭着撕扯娃娃的裙子,弄乱她干净整齐的头发,到最后安静地把它接到手中,紧紧地揣在怀里。她们用娃娃向外界传递着自己的心理状态,用一个可以重新变得漂亮整洁的媒介接通自己与这个世界。


明美明白这一点,她知道打开女孩的心房只能从Thea手里的伙伴入手。然而,她刚一握上洋娃娃柔软的小手,Thea就紧攥住娃娃急迫地往自己的怀里拽。她疯狂地摇着头,泪水立马就被挤出来。即便她没有吐出一个字,宫野明美也能感受到她正在她面前大喊着“不要”。


不要碰我,不要抢走我的东西,求求你了……


她发现Thea的眼神里尽是惊恐,Thea惧怕她,害怕她会夺走她手里的东西。这一瞬间宫野明美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位十恶不赦的恶鬼,她好像还是做错了,怎么办……胃里突然有些酸涨,正有一股压不住的气流从食道中间上涌。


她猛然想起秀一刚才收起来的那厚厚一叠名单。这是这阵子他处理案子经常会带回家里的东西。白色的纸张上誊抄着各个女孩的姓名、种族、原居住地,备注栏内写了各种观察记录与伤痛状况——就跟父母当初拿回家的、她偷偷翻过的实验记录册一样,人类被动“进化”成大型实验体,被实验、被观察、被伤害,最后化为数沓资料,投入下一轮的实验与应用。


宫野明美凝视着女孩惊恐地流着泪并紧紧护住洋娃娃的模样,仿佛想起了什么,相似的画面,相似的场景,相似的……她也觉得她做错了的事。


一阵眩晕感入侵了她的意识。


“明美?你怎么了?”

“明美!?明美!”


昏倒前,她听见秀一在喊她的名字,可她已经无力回答了。

 



02.


五天前。


“秀君……希望我去吗?FBI应该配有专业的心理治疗师吧?”


“对,但是你也应该明白,她们需要逐渐学会和普通人相处。专业治疗师说心理疗程已经可以迈入到这个阶段了。你是很合适的人选,不是吗?”


创伤后的心理治疗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。她真的合适吗?她不知道。但她清楚这桩案件的受害者众多,人员需求量大。这件事需要长期的耐心,兼顾到工作的保密性,有许多FBI的同事家属也参与其中。


由于2016年美国体操队拉里·纳萨尔事件引发了巨大的社会轰动,未成年性侵犯罪再度进入人们的视野。在处理掉一群渎职犯罪的高层后,FBI铁了心要继续深挖与之相关的犯罪。而在最近一次破获的案件中,受害者便多达80余名,年龄集中在8-16岁之间。


罪犯是一名教师,今年30岁,师生之间的“尊卑”关系是最容易诱发该类犯罪的原因之一。据调查,他初次针对儿童犯罪是在15岁未成年时。也就是说,从少年时期开始,在这整整十五年的时间里,他的犯罪行为从未停止。


“你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呢?”在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是如何忍心下手的。


“大多数该类犯罪者都会辩称这是一种心理疾病。他们控制不了浏览那些东西。”


“用疾病掩饰这样的事,挺无耻的。”明美答道,语气中难掩愤怒。


方才还在翻阅案卷的赤井秀一无意识地瞥向她。他微微一愣,毕竟宫野明美难得有生气的时候。


“所以,你同意了?”


“嗯。”明美点点头。


现在想来,她真是过于草率地接受了秀一的提议。


宫野明美本以为那件事情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她埋葬在心底,用砂石,用泥土,压上一层又一层。她在上面种起她最喜欢的花,春风拂过生起新草,她用后来获得的爱养活自己的花园,让那些不可见光之物永远被漫山遍野的花草所覆盖。旧有的土层随着时光更迭被新的土壤掩埋,她也有了新的生活。她告诉自己,那一小段只有数小时的经历对她近三十年的人生而言,其实是微不足道的。


可惜她错了。

 



03.


昏倒之后,宫野明美做了一个梦。尘封的记忆为她打开一扇门,纵使再不情愿,她依然被拖进了那个黑洞里,那个她曾被带进过的黑屋子。


宫野厚司与艾莲娜离世时,她尚未满10岁。醒来后,她便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四面皆为墙壁、只有一扇挂得很高的小窗的屋子里。少许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,微弱的光线只能让她看清周围几平米的景象,她连这间屋子的房门在哪儿都不知道——虽然她知道了也没用。


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红肿着,脑袋很晕。没记错的话,昏厥前她是在大哭,最后是被那群人给打晕了。


妹妹……她的妹妹呢?


宫野明美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,左右转动身体朝四周打量。她双手撑地匍匐前进,最后在靠近光源的那面墙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女孩。


那个女孩留着黑色的长发,她不认识这个女孩。志保也不在这里。


是啊……她的妹妹,在她被打晕前就已经被那群人带走了。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。当时她拼命拽住志保的手,那双幼小的、还没被她好好握过几次的柔软的小手……


年幼的志保根本不知道那群人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,只听见姐姐在那群穿得黑压压的人面前大哭大闹着“你们不能带走她”。最后,有个戴墨镜的短发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朝明美的后脑一挥拳,她看见姐姐直接倒了下去,才明白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这个家了。

 


眼下,处于黑屋子里的宫野明美摸了摸后脑,淤青的地方依旧隐隐发疼。


连记忆都开始错乱了啊,她感慨着,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靠着窗户对面的墙壁坐下。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里死掉。她已经害怕到感觉不到恐惧了。爸爸妈妈曾经告诉过她,死亡就是到另一个国度生活,如果她在这里丧命的话,说不定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吧……


可是她的妹妹呢?那群人要她做什么?他们会照顾好她吗?


宫野明美双手抱膝胡思乱想着,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房间里明明还有一个人。她是不是应该和她打声招呼?


明美终于抬头观察起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:女孩应该与她年纪相仿,她的刘海斜斜地垂挂在额间,头发稍显凌乱;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,领口与袖口被灰尘粘得发黑。看来,她已经待在这里很多天了。


除此之外,还有一点让人颇为注意的是,女孩的手里抱着一个兔子娃娃。


这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同时也在盯着明美,然而她的神情却十分警惕。明美原先想要问一问她的名字,可在看到她冰冷的反应后,便不敢再拉近距离。她审慎地收回目光,又在不知不觉中再次昏睡了过去。

 



04.


宫野明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肚子里不停发出的咕咕声提醒着她,她是被饿醒的。她撑着小腹挪了挪身子,却听见左边传来了几句男人交谈的声音,好像是隔着门传来的——原来门在左侧啊。


“宫野家的女儿还在这里吧?”


“嗯,里面是大的那个。小的那个已经被带走了。”他们是在说她吧。


“屋子里另外一个女孩是?”


“实验室其他人的女儿,不太重要。”


“那就把她带走处理掉吧,留着也没用。组织才没精力多养几个孩子。”


她甚至还未来得及提醒坐在对面的女孩,左边那扇门就被那两个男人粗暴地打开了。她完全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已经醒来,就看见她被硬生生地拽了起来。


女孩猛地睁大眼,赤裸的双脚用力抓着地面,其中一个男人想要扒开她手里的兔子拽着她的手直接朝外走。一个年纪尚幼、平常不受训练的女孩是无法将力量同时聚集在两处的。她选择了抱紧兔子娃娃,就放弃了留在这里的可能。双脚的力量渐渐不受控制,她的身体歪斜着朝左边倒去。另一个男人在丢给明美一盒餐盒后也加入了搏斗。于是一人拽着她的手,一人抢走了她手里的娃娃,女孩悲惨的声音回荡在黑屋子里,她不停摇着头求着这两个男人。求着这两个无动于衷的男人。几十秒之后,她终于放弃了,兔子被她丢在了地上。


狰狞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,女孩将待在黑屋子里的最后一个目光留给了她。


那是宫野明美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眼神。


她在发抖。她不敢加入这场搏斗,她太害怕了。男人的吼叫,女孩的哭喊……女孩的目光好像是在向她求救。可那一刻,宫野明美觉得自己的四肢都被冻住了,僵硬的肢体拖着她的冲动,告诉她不能过去,因为她弱小又没有力量,做什么都是徒劳的。她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。


当女孩被拖离门外,她连期待她救她的欲求都消失了,那是知道自己结局的眼神。


那个兔子娃娃最后被一个留着胡子的黑衣男人捡了起来。他朝着它发出一声冷笑,又吐了口口水。在他锁上门前,宫野明美亲眼看见它被丢进了对面的垃圾桶里。


砰的一声,大门被彻彻底底地关上,她的双手依旧止不住颤抖。她朝扔在门边的餐盒爬过去,打开那个透明的一次性饭盒,闷着头狼吞虎咽。她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餐盒里,她开始嚎啕大哭,饭的热汽涌过她的眼睛,掺着泪水糊满她的脸。她只能从咀嚼不动的菜叶里尝到苦涩的味道。

 



05.


在女孩被拖走后,宫野明美以为再过几天她就会遭受同样的命运了。大概过了一天,左边的那扇门再次敞开。然而这一次并没有黑衣人野蛮的举动。他们面无表情地进来告诉宫野明美,给她找了一户人家,她只要乖乖听话就好。


他们带给她的话简单又干净,正如他们处理掉小孩的方式一样。


她得救了。

她居然得救了。

她竟然可以把这种方式称为“得救”。


在走出黑屋子的时候,她不由自主地朝门外的垃圾桶内望了一眼,那里已经没有那只兔子娃娃了。

 



06.


她为什么能活下来呢?在刚开始被收养的那阵子,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
后来,她得出了结论:因为她是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的女儿。


明美告诉自己要快乐,即便不快乐也要装作自己过得很快乐,她要做优秀的、令人喜爱的女孩。她有什么资格不快乐呢?那个女孩可是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了啊……仅仅因为,她的父母对组织来说不重要。


她会在夜里想起女孩的那双眼睛,眼白上布满红血丝,仿佛被猩红的蜘蛛网给狠狠捆死,连带着灵魂也浸泡在腐水中。那双漂亮的眼睛本该衬着屋外风和日丽的光景,而不是只能盯着那半平米不到的小窗乞讨;那双少女的双脚原本应该踩着海水拂过的软软的沙滩,而不是用溃烂的伤痕供养仓库里的老鼠与蝼蚁。


那个女孩后来去了哪里呢?又去做什么了呢?


她有活下来吗……


有一阵上学的时候,明美极度厌恶一些艺术作品。人们用想象来弥补精神的快感,美化性侵、暴力、毒品。主人公们甚至可以借此来拯救世界。放学回家的路上,她看着小男孩们熙熙攘攘围成圈地讨论最新的漫画或是电影:“那个黑社会老大好酷啊!”


她觉得自己好傻。人人都在教你要分清楚幻想与现实,人人都说自己能够分清楚幻想与现实,只不过这些事恰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。他们不知道她会有多抗拒看这些作品。在同龄人眼中,这是谈资,是作品的乐趣,是青春里应有的体验……可当听到那些不以为意的评论时,她依然会觉得痛不欲生。


那段时期,宫野明美觉得自己生病了,而旁人都觉得她是个转学过来的性格阳光、招人羡慕的女孩——父母没离开前她确实是这样的。


她会躲在被窝里偷偷拿出艾莲娜留给自己的录音带反复反复地听,她会想问妈妈:“妈妈,我要多久才可以变得像和原来一样呢?”


“明美,不要放弃学会爱别人,更不要忘记爱自己。因为只有这样,这个世界才不会放弃你。爸爸妈妈就是因为没有做到这点才……”

才会被自己和这个世界同时遗弃。

 



07.


下午,从病床上苏醒后,她感受到手心的温度还有被握着的力度。这力道勒得她有点疼,宫野明美缓缓睁开眼,就看见秀一坐在病床边。


“明美,还好吗?”


“嗯……”她皱着眉慢慢起身想要靠着床板。


待她坐稳后,男人倒是抑制不住自己憋了许久的情绪。


“医生说,你怀孕了。”


明美怔住了。她看到秀一脸上难得有神色的变化,那是喜上眉梢的表情。她也应该开心不是吗?之前她多希望能和秀一有个孩子啊,她明明已经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了,可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,她的心仿佛是悬空着的呢……是因为Thea?是因为方才陷入回忆的梦境?


宫野明美忽然觉得恐惧。


孩子……她真的能成为合格的母亲吗?她需要给他/她一个健全的家庭,照顾他/她,爱护他/她。可她无法预知自己的孩子会成为怎样的人,无法预测他/她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怎样的遭遇。


她的脸色倏地发白,两手下意识地握成拳状。


“明美,到底怎么了?上午的时候你就……”赤井秀一站起身靠近她,好让明美把脸凑近再贴进他的怀里。


“秀一,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……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。如果我不是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女儿,如果我不是宫野志保的姐姐,我会变成什么样呢?”那些具体细节她自然从未跟赤井秀一谈过。很多时候她都羡慕秀一,好像任何痛苦都可以被他潇洒地抛至九霄云外,继而一步步义无反顾地向前走。曾经的她也想学着这么做,但她还是比想象的要脆弱。有些记忆会伴随人的终生,她必须得接受这样的事实。


“对不起,我不该带你过来的。”赤井感到很抱歉。


还记得明美第一次将他介绍给她妹妹的时候,他便问过宫野志保:“你姐姐童年时和现在的性格差异大吗?”


“不大啊,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……其实我对父母离开这件事已经没有很深的记忆了。但是对姐姐来说不一样,后来那段时间我也不在她的身边。”


幸存者综合征有时能在一段时期后就逐渐消失,有时也可能会在几十年后由于某个事件而再度复发。在遇见明美之时,他在她身上浑然看不到这些症状的影子。他不知道后来的她是用了多少自愈与爱才走到他的面前,让他能够看见那个没被伤害过的宫野明美。


“不用说对不起,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明美摇摇头,流泪的欲望迫切地上泛。


“明美,你知道吗?FBI当年为了在网络上侦破恋(爱)童(年)癖(好)的案件,曾经邀请过几位小女孩教我们这些大男人如何学她们说话。她们甚至还教给我们一些只有小孩才会用到的网络用语。尽管那些小女孩们对向FBI授课这件事乐此不疲,在当时可能并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伟大,”他轻揽住她的后背,“像你这样的人,肯定已经在无意中拯救过很多人了,不论是女孩还是男孩。”其中也包括他。


她没有直接回答秀一,而是微微点了两下头。随后没过几秒,他的怀里便传来了啜泣的声音。


“在我面前哭又不会丢人。”他笑着说道,边用力摸着她的脑袋瓜,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姑娘。




08.


第二天,宫野明美执意要去Thea房间道歉。不论她的举动是否是恶意的,在小女孩面前突然晕倒终归是不像话。她是成年人,自然要有成年人的样子。虽然秀一劝她不用去了。


“秀君,我既然答应你了……我不想放弃她。” 


我也不想放弃我自己。

 


次日下午,当宫野明美出现在Thea房间的那一刻,女孩表现得十分意外。据秀一所言,Thea昨日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她或许会以为是自己让明美昏倒的。


听到这样的话,宫野明美更没有理由不来探望她了。


“抱歉,我昨天吓到你了吧?成年人了还会突然晕倒,真是不好意思啊……”


Thea摇了摇头,抿了下嘴。宫野明美无法判断她是否在微笑,但她明白她应该是在说“没关系”。人是奇妙的动物,有时候无法对相似的欢乐共情,却能互相怜悯彼此的苦难。


“因为医生说姐姐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,是前几天没休息好才会昏倒的。”她向Thea解释道,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。


话落,女孩一愣,缓慢低下头,渐渐将目光放到了宫野明美的肚子上。她慢慢伸出手,似乎想要摸那个位置。明美迅速往前挪了挪椅子,好让她直接够到她的肚子。


“现在才两个月,还看不出来呢……”她温柔地摸起自己的肚子,在上面绕过一圈又一圈。


过了一会儿,明美好像忽然想起什么,抬起头向Thea问道:

“那我也可以握握她的手吗?我不会弄疼她的。”她用指尖指了指Thea手里的洋娃娃。


Thea怔怔地犹豫了几秒,随后把洋娃娃推出来了一点,只有一点。


但是,这一点点的距离,已经足以让她握到她的手了。




END.



感谢阅读。

秀一提及的小女孩为fbi授课之事为真实新闻。

文章到此结束了,下面分享一些私人的东西,不感兴趣的可以退出啦。

 

 

后记:

 

这篇文章的题目及题材是我在去年9月就想好便建立文档的。记得柯南由于受众限制从来没有讨论过类似的案件,只有一起有隐晦提到。

 

想写这篇的原因是我想构想明美的童年,以及我曾经想过的一句话:“如果宫野明美不是宫野夫妇的女儿,她会怎么样?”细想的话,这个问题很残酷。但即便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,我们也能借此用获得的爱去关切他人、疗愈他人,这是我想说的。

 

之所以昨天动笔今天写完,是因为这几天私人层面的事。高中毕业开始用豆瓣以来,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的编辑就是我关注的人之一,那是他作为新人编辑出版的第一本意义重大的书。豆瓣上有一篇他写的这本书是如何协调两岸而出版的手记。

 

很凑巧的,前阵子因为某些动态互动,他和我私信了,我和他聊到了疫情的事。这种感觉很奇妙,在社交平台上遥不可及的人,突然有一天和你说起话来。



前几天又恰逢她的生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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